随着中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中国的能源消费增长速度稳居世界前列。
中国能源研究会日前发布的相关文件称,2011年我国能源消费总量34.78亿吨标准煤,比前一年增加7%,消费总量仅次于美国。
但从人均能源消费量来看,我国去年人均为2.59吨标准煤,人均占有能源远低于美国、日本等众多发达国家,未来还有较大的增长空间。
目前,世界上新增的炼油、化工产能中,很大一部分都在中国或将消费在中国。在中国去年能源消费总量的34.8亿吨标准煤中,煤炭占了7成以上;在此情况下,中国政府正在谋求能源结构转型,让能源消费更加清洁和可持续性。
中国能源消费增长迅速
随着中国经济的增长,能源消费总量也在不断增加。目前我国能源消费总量占全球的18%,2010年全球能源消费的增速是2%,而中国“十一五”期间的年均增速达5.9%。
未来,中国的能源消费还将继续保持较快增长。有专家预计,在2011年至2020年,中国GDP年均增长为7.2%左右,在第二产业比重逐步下降、高耗能产品消费强度跨越峰值、城市化水平稳步提升、固定资产投资高增长呈现动态调整等条件下,到2020年,中国人均能源消费量将从2.59吨标准煤提高到3.243吨标准煤。
在中国的能源消费中,化石能源仍然占有主要地位,其中,石油则是消费增长最快的能源之一。
资料显示,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中期,我国石油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始终维持在17%左右,但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石油消费比重迅速增加,2000年达到24.6%。自1993年开始,我国成为石油净进口国,2002年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费国。1993~2003年十年间,石油消费量增长了71.4%;1993~2005年的十二年间,石油消费量增长了104.1%。
2009年到2010年间,我国新增炼油产能在7000万吨左右,以年均10%的速度在递增,新增炼油能力扩建速度远远超过了其他国家的速度。
不过,我国各地的能效发展并不平衡,全国各类城市的能源效率及能效提高速度均有较大差异。2011年发布的《中国城市能源效率评估研究报告》指出,由于影响能效的重要因素呈现区域差异性,中国城市能效分布均呈现“中间多、两端少”的特点,各城市能效提高的速度也呈现显著差异。
在各种城市能源消耗领域中,工业是城市能源消费最多的领域。2009年,我国工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为40.4%,同时,单位工业增加值能源消费量是第一产业、第三产业增加值能耗的4-5倍。2009年,工业能源消费总量为20.5亿吨标准煤,占全国总能耗的70.2%。
总体而言,在中国的能源消费增长过程中,经济增长一般通过两方面影响能源消费。首先,经济增长是城市化与工业化的双重转轨过程,内在的能耗差异使得转轨进程伴随着由低耗能经济向高耗能经济的转轨;其次,投资、消费和出口“三驾马车”拉动中国的经济增长,这都伴随着强劲的能源消费。
世界能源消费重心东移
2006年,世界平均的人均能源消费量为2.4吨标准煤,而德国、日本和美国的人均能源消费量分别为5.7吨标准煤、5.8吨标准煤和11.1吨标准煤,中国的人均能源消费量与高收入国家相比还很低。
据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预测,2020年中国人口总量达到14.6亿人左右,由此估算2020年中国能源消费总量约为47.35亿吨标准煤。以此为基础计算的2009年至2020年中国能源消费总量的年平均增长率将达到4.14%。
虽然发达国家的人均能源消费高于中国,但其消费增速却远低于中国,世界新增能源消费主要靠中国。有统计显示,2011年全球能源消费增长2.5%,与历史平均数值大致相符,但远低于2010年的5.1%的增长率。其中,能源消费量的净增长全部来自新兴经济体,而经合组织成员国的能源需求则在过去四年中第三次下降,但中国的能源消费增长仍高居榜首,占到全球新增能源消费的71%。
能源消费增长与各国的经济增长密切相关。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统计资料显示,世界按汇率计算的生产总值(GDP)在2000~2010年间世界总值增长率为6.92%,相比之下,美国、欧盟和日本低于世界均值,分别为3.95%、6.70%和1.58%,中国和印度却明显高于世界均值,分别为17.24%和12.35%,日本同期GDP年增率仅为1.58%。
与此同时,美国、欧盟、日本各自的全球GDP份额从2000年的30.88%、26.40%、14.47%,降低到2010年的23.30%、25.88%、8.68%;中国和印度的全球GDP份额则分别从3.72%、1.49%,上升至2010年的9.34%、2.44%。
对此,油气领域著名专家、中石化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张抗曾撰文表示,二战后,作为世界油库的中东,其原油绝大部分流向大西洋(600558)两岸、特别是欧洲和北美。但两次石油危机后,东亚的日本和继之而起的“四小龙”经济迅速发展,分流了部分中东石油的出口。而在2000年到2010年10年间,世界基础能源(包括石油、天然气、煤炭、水电和核电,未计入新能源)消费总量的年增率为2.67%,北美、欧洲和独联体地区的这一增长率仅为0.20%,亚太区(不包括独联体和中东)这一数字却达到了6.34%。以2010年能源消费占世界总量计,北美欧洲和独联体共占47.53%,亚太区达38.34%。在亚太区内,同期日本的能源总量年增率为-0.29%,中国(包括香港)和印度则分别达11.54%和5.18%。
“以上数字表明,世界能源增长中心转向东方、转向东亚——南亚弧形地带,而这之中居前列的是中国和印度。”张抗表示,这使它们占世界能源消费量的份额由2000年的9.02%和3.44%,分别提高到2010年的20.82%和4.38%。
能源消费重心东移这一现象在石油行业体现得比较明显。在欧洲,炼油业的开工率已降至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最低水平,炼油利润微薄,不少炼厂都处于关闭或对外出售的状态。美国和欧洲的许多大型炼油企业等都纷纷制定了出售炼油业务的战略。
“发达国家通过采取节油措施,石油消费不仅增长趋缓,而且有的已呈现负增长,欧洲、日本已经开始关停已有炼厂。”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石化(600028)高级顾问曹湘洪说,炼油生产正从发达国家向石油生产国和亚太发展中国家转移。
相比而言,中国的炼油产能一直在不断扩张。2009年底,我国的原油一次加工能力由2000年的2.76亿吨猛增至4.77亿吨,稳居世界第二位。近两年,炼油产能扩张势头不减,2011年一年中,中石化即建成投产了26套炼化装置。目前,中石化的石油炼制能力已跃居世界第二,截至去年底,原油一次加工能力达2.49亿吨,年加工能力在1000万吨以上的企业有11家。
能源消费增长重心东移直接影响到国际能源贸易格局,特别是油气进口的地区构成。从2010年与2001年世界石油进口量地区构成的对比中可以发现,北美、日本进口量呈降势,期间年增率分别为-0.14%和-1.51%;欧洲呈微弱增势,为0.01%。同期,东亚和南亚地区的石油进口年增率为3.81%。有专家预计,东亚和南亚的全球石油进口份额可能在2013年左右超越美国和欧洲。
中国能源结构谋转型
在中国能源消费迅速增长的同时,节能减排的压力也并不小,因此,中国政府正在积极推动能源结构转型,希望提高清洁能源的消费比例,降低化石能源的比例。
根据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环境经济与管理系教授、环境政策与环境规划研究所所长宋国君的测算,2009年,按照发电煤耗计算法核算的全国终端能源消费量为29.2亿吨标准煤,城镇能耗总量约为26.0亿吨标准煤,占全国能源消费总量的89.0%。
此前发布的相关文件则显示,去年中国煤炭消费34.25亿吨,占能源消费总量近7成,远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能源结构需要战略性调整。中国政府已经提出,到2020年非化石能源占能源消费比重达到15%。
为了推动新能源的使用,从2012年9月起,中国将正式启动创建100座“新能源示范城市”,以推动当地的太阳能、风能、地热能、生物质能等可再生能源应用,使可再生能源在城市的能源消费总量中达到大规模应用的比例。新政规定,到2015年,入围城市的新能源消费比重要达到总量的6%。
对此,国家能源局新能源与可再生能源司副司长梁志鹏说,未来的政策导向是鼓励应用而非制造,新能源示范城市的考核指标体系也是新能源在能源消费总量中的比重。
在政府的大力推动下,近年来中国的清洁能源发展步伐也较快。统计显示,2011年全国风电装机容量已达4700万千瓦,居世界第一。预计到今年底,将超过6000万千瓦。同时,中国光伏电池产量超过2000万千瓦,占到全球光伏电池产量的60%以上,截止2011年底,全国光伏发电装机已达到300万千瓦,成为全球光伏发电增长最快的国家。
为了进一步鼓励可再生清洁能源的发展,中国相关部门相继出台了多个发展规划,积极推动清洁能源的发展。
此前发布的相关文件指出,“十二五”时期,可再生能源发展的总体目标是:到2015年,可再生能源年利用量达到4.78亿吨标准煤,其中商品化年利用量达到4亿吨标准煤,在能源消费中的比重达到9.5%以上。
根据该规划,到2015年各类可再生能源的发展目标是:水电装机容量2.9亿千瓦(其中抽水蓄能电站3000万千瓦),累计并网运行风电1亿千瓦(其中海上风电500万千瓦),太阳能发电2100万千瓦,太阳能热利用累计集热面积4亿平方米,生物质能利用量5000万吨标准煤;各类地热能开发利用总量达到1500万吨标准煤;各类海洋能电站5万千瓦。
可见,中国未来还将大力发展清洁能源。在“十二五”时期,以及更长的时间内,中国能源供求矛盾将更多的是结构性的,对清洁能源的发展压力将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