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人》日前刊文称,活到老,做到老。发达国家面对人口老龄化所引发的社会成本斗争的问题上,普遍采取的对策就是提高平均退休年龄。在未来十几年或二十几年,世界上的平均退休年龄将会从65岁提高至67岁。
平均退休年龄延长两年,公平吗?纵观发达国家,那些生活在社会上层的富人一般都比那些生活在社会低层的穷人长寿。最近几年,富人与穷人之间的寿命差距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扩大了。因此看来,富人比穷人有更多的时光去享受社会福利。
如何让穷人与富人享有同等的社会福利,这可是一个难以调和的矛盾。总体来说,富人一般寿命较长,那统一的退休年龄就很明显是不公平的,而且收入水平也非决定寿命长短的唯一因素,性别差异对寿命有很大的影响:女性通常比男性的更长寿,但没有人会为了消除性别上的寿命差异让女性延迟退休年龄。
纵观历史,影响穷人寿命的深层原因在于穷人所从事的工种。若一个人一辈子都是当一名矿工或者整天在码头从事搬运工作,他的身体必将受到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以制造业为主的经济模式转向以服务业为主的经济模式应当会减少工作类型对人的寿命的影响。
那么,还有什么原因造成富人与穷人之间的寿命差异呢?其中一个可能性是接受医疗服务上的差异。生活富裕的人可获得更好的就医机会。研究显示,在英国,自19世纪80年代初以来,富人与穷人的寿命差距大约扩大了一年。在美国,自19世纪70年代以来,富人与穷人的寿命差距几乎扩大了五年。
由于英国有国民医疗服务体系,心脏病患者的医疗费与预防中风的药物费用不会因不同阶层的收入水平而存差异。然而,在美国的情况就不一样,那些没有医疗保险的人在使用医疗服务上受到差别对待。调查研究显示,在美国东北部的低收入居民比西南部的低收入居民获得更好的医疗服务,而且死亡率更低。
相比医疗服务,生活习惯可能是更为重要的原因。过去30年里,65-74岁的人群死亡率降低的一个最大原因是呼吸系统类疾病患病率的下降。当然,医疗技术的进步是降低呼吸类疾病死亡率的一个因素,但吸烟者的减少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有研究显示,在美国成年吸烟者的比率每上升5.9%,其过早死亡率就会随之上升近7%。
过去几十年,男性与女性的寿命差异逐步缩小,这也许是源于男性吸烟者的大幅度减少。但富人与穷人在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却越来越大。在英国,习惯于吸烟、酗酒、不注重饮食或缺乏运动的人群里,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的5倍。
但富人与穷人在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在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表现。在法国,富人与穷人的吸烟习惯没有多大区别。不过,在对全欧洲的调查研究发现,如果低收入群体中,40-65岁的人群能与那些高收入人群一样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那么,这个年龄段的男性死亡率将会降低23%,女性死亡率将会降低16%。
至于出现生活习惯差异的原因,目前没有一致定断。有些人则认为穷人通过抽烟来缓解生活上的压力,而且也无暇注重养生,但文化上的巨大影响可能是主要的原因。在美国,同一收入水平的西班牙裔和黑皮肤种族,他们在健康概貌上有明显的区别。在富人圈子里,吸烟已被视为不好的习惯,这也许是富人吸烟者数量下降的圈子效应。
既然生活习惯决定了人的寿命,那么,与其延长退休年龄,还不如直接解决影响健康的问题。一些国家的职业退休计划(比如针对消防员、警察的特殊人群),由于工作的危险性,允许从业人员提前退休。但却没有人会建议吸烟者或者痴肥者提前退休。
然而,这暗示了政府养老金计划的缺陷,以美国为例,美国的养老金系统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费率。那些富裕人群活得更长的同时更是享受着高收入。目前,美国政府的养老金提取中仅有85%是需纳税的,这种赋税优惠把最大的收益都转移到了富人手中。考虑到寿命差异和赤字规模,这个漏洞不可不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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